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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想，其实当时漏洞百出的，那人既要破开力之结界，又为何在看到她的时候不直接动手，而是在说了那么一堆刺痛她的锥心之话后，只是伤了她，便狂傲的离开。

    定是因为那时他察觉到玖情来了，所以他才会留下那样一句话便离开了，或者说他知道玖情会在那时来找她，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杀了玖情，杀了她所看到的灭族仇人。

    玖情来了，她心伤心死万念俱灰，一剑刺穿他的心口，却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那一眼所包含，就似她看到族人被他那么吞噬时那般，愕错的怔愣，满目的惊滞。

    就是那一眼，她生出的所有绝望与仇恨全部化作了迷茫。

    才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了她对他所有的爱恨。

    万年前的那幕记忆如今回旋脑海，还是这么清晰。

    眼角泪滴又流落，沉痛的心却倏然轻松了一分。

    杀害她族人想要破开力之结界的人不是玖情，一定不是他的。

    “小姐，喝水。”

    元魑过来将一个用水凝出的杯盏递到君玥儿面前，小心一语。

    “谢谢。”

    君玥儿抚了眼角泪，拿过水杯一口抿。

    “元魑，你又救了我一次。”

    目光落在元魑身上，以往不曾仔细看过，元魑化身的五官虽然很是平凡，没有让人一看就觉得眼前惊艳的那种感觉，却是一种很耐看的样子，越看着，你会越觉得舒服。

    “小姐千万别这么客气，小妖受白尧大人大恩，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修出人身，如果不是白尧大人，小妖还不知要在陵水湖畔中几千年，才能有现在如此修为，所以白尧大人的主人，就是小妖的主人。”

    元魑接过水杯，很是恭敬，“且小姐对小妖也有大恩，得小姐赐力，小妖在这魂界才不至于被其他水魂妖分而食之，小姐大恩小妖无以为报，也只能出这么点绵薄之力。”

    君玥儿心中清楚，未再多言，随手抚掉脸上泪痕，看了她身处的这处山洞。

    除了她座下的这个平滑巨石和四周清泉之水，这里再没有其他，空荡荡的都感觉静谧。

    能在魂界看到这样清澈的泉水，君玥儿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魂界的水都是忘川河水，血黄色的河水，从来不会有如此清澈。

    也不会有这层层而动的波澜，只是风拂过，都能带起泉水涟漪。

    “元魑，我要走了。”

    静静的看着清泉片刻，那里面倒映着她这娇色的容颜，这么沉静的样子与记忆中的那个灵玥一模一样表情，做了半年凡人，她真的学会了沉静，而曾经那个冲动的她竟渐渐变成了伪装，变成了面对亲人的伪装。

    “那小妖送小姐出去吧！”

    手中妖力刚出，君玥儿拉住了元魑的手。

    先阻止了它。

    “元魑，你可愿跟我离开，我给你一处更好的修炼之地，比忘川河好百倍，在那里，只需百年，我保证你的修为完全可以让你自由化身，不再只是如今这半人半水之态，而且随时随刻你离开了河水也能修炼。”

    元魑愣神。

    “不过你是妖，若要修仙，就必须要将你如今的妖气全部洗涤，脱胎换骨，你若愿意，就点头，你若不愿，那我再给你一道力。”

    “小…小妖…愿意，愿意。”

    元魑连连点头都不带考虑，声音中带出了些许颤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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