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好的,让我们暂时将视线从那火山废墟中惨烈的肉搏战移开。 正如我之前所言,有些故事的脉络,需要在时间的河流中回溯,才能窥见其全貌。 为了让各位见证者能够更完整地理解即将发生的、以及正在发生的一切,我们将时间的指针,悄然拨回到一周之前。 …… 那是一个与灵薄狱截然不同的虚无空间,被称为。 无尽之海。 不同于灵薄狱那光怪陆离、规则扭曲的混沌地带,无尽之海呈现出一种极致的、令人压抑的单调。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深邃、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汪洋大海,海面平静无波,不起丝毫涟漪。 而头顶的天空,则永远笼罩在一片沉闷的、毫无变化的灰色之中,没有云,没有星辰,更没有日月。 整个世界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色彩与生机,只剩下永恒的黑与灰,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死寂。 此刻,就在这片死寂的黑色海面上,一条简陋的小木船。 正不依靠任何动力般,缓缓地、孤寂地向前划行。 船身划破平静的黑色“水面”,留下的不是波纹,而是一种如同割开凝固油脂般的痕迹,缓慢而无声地愈合。 就在这几乎要将人逼疯的寂静与单调之中,一个女人空灵、飘渺、带着几分奇异韵律的歌声,悠悠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亘古的沉默。 “灰~色~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破~木~船~~” “船~上~有~个~机~器~人~” “还~有~个~女~魔~头~~~” 歌声清澈,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在这黑灰色的世界里回荡,如同迷途的灵魂在低语。 化作了李玲安模样的李牧寒,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船舷边。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那粘稠、冰冷的黑色“海水”。 看着指尖划过留下的、如同凝固油脂被切开般的痕迹缓慢消失。 之前那首被魔改的、带着诡异调子的《小白船》歌声。 正是从她口中传出。 那空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弄,目光时不时瞟向坐在船另一头、微微闭着眼仿佛在假寐的身影。 雏雪。 歌声戛然而止。 李牧寒忽然转过头,看向对面那道身影,带着几分不耐烦喊道:“喂。” 雏雪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淡的微笑,声音平静地回应。 “第一,我不叫喂。”她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刚才的歌词,又补充道,“第二,我也不是女魔头。” “呵,”李牧寒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 “确实,人家真正的女魔头,都没你这么坏啊。” 雏雪似乎不想再和她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之争,选择了沉默,脸上的微笑也敛去了几分。 但李牧寒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换上一种故作好奇的语气,拖长了声音。 “唉——我说,大姐,我真的很好奇啊……”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直接抛出了那个尖锐的问题。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出‘那一招’的?” 雏雪依旧闭着眼,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 李牧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是……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到,要去勾引姜槐……这一招的?” “勾引”两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雏雪维持的淡然。 她皱紧了眉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了丝毫笑意,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认真。 她看着李牧寒,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 “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是……杀了我。”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我希望你不要在我对姜槐的感情这件事上……胡言乱语。” “只有这一件事……拜托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仿佛在守护着某种对她而言无比珍贵、不容玷污的东西。 这片死寂的黑海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关于情感的界限,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 李牧寒盯着雏雪那双冰冷而认真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想从那份严肃中找到一丝破绽或伪装。 但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问下去,将视线重新投向了那片死寂的黑色海面。 短暂的僵持被蕾雅打破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耐烦。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俩,从上了这条船开始就一直在拌嘴,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