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十年后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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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在除夕后,上元前。”常昀答。

    此时已是年末,再过几天庆元五年就将结束。东西两市比从前更为热闹几分,最接近这个王朝权力顶端的两个少年挤在人群众随意的找了个不起眼的酒肆坐下,浑浊的黄酒入喉,呛得人微微蹙眉。

    “你真的要去么?”

    “本来也不是很想去的。”常昀苦恼的晃了晃手中的粗瓷酒盏,“我与我外祖父并不亲近,不像你。建邺与洛阳相隔千里,我与朱家那些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父亲催着我去——真是奇怪,在我记忆里,他似乎并不喜欢朱家那些人,往年就算有丹阳朱氏的人进京,他也不冷不热的。这一次倒不停的催促我南下。”

    “毕竟病倒的那个人是你外祖父,你若不上心,会有人指责你不孝。”

    “罢了,我之前一直也很想去江左。就当提前去那里看看。”他说:“如果江左还算有趣,那以后咱们就去那。”

    “好。”褚谧君点头。

    于是庆元六年年初,褚谧君送走了常昀。

    这两个皇亲国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见识不广的孩子,不曾出过远门,所以都满是好奇与期许。褚谧君询问过路程,又打听到常昀外祖父的病情后,估计常昀大概要等到年中才能回来。

    分别的时间相当长,但再见面时,他的阅历应当也会有所增长吧。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在送常昀离开洛阳时,她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能通灵的巫觋,平白多思只是为自己添麻烦而已。

    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开始密切的注意洛阳城内各方的局势。庆元五年那场宫变后,朝堂势力被清洗了一番,大批帝党被贬谪出京,其中既包括那个曾经率领一众文臣弹劾褚相的晋伯宁。

    楼家在此时选择了蛰伏不动,高平侯背后是百年的深厚底蕴,褚相暂时奈何他不得,也就放过了他。褚相的眼线盯高平侯盯得尤为紧,却也没发现什么令人不安的端倪。

    再然后是皇宫那边。

    皇帝有褚皇后看着,想来闹不出什么乱子。褚谧君虽然与皇后之间发生了矛盾,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姨母尽管有时候偏执古怪,但人并不蠢,甚至精明到了可怕的程度。

    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皇帝一直都还算安分。最开始被软禁在太和殿时,他的确激烈反抗过一阵,到后来还是逐渐认命。最近一段时间,皇帝被允许在朝会上露面,只不过对于万事都没有决断之权而已。

    然而有一件事需要留神,那便是庆元六年的春祭。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春祭这样的场合,总不能让旁人代皇帝出席。

    也就是说,在那一日皇帝会离开太和殿,走出被褚家控制住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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